《二十二》结束时,看着眼前一个个离去的观众,很想呆在座位里,静静听完这首片尾曲,可惜清场的工作人员不配合。

和片尾曲一起出现的是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——远去的送葬队伍,雪花下的新坟。一位奶奶的生命历程就这样走完了,她的一生有痛苦,有不容易,但如果可以,她还会想再活得长些吧。就像另一位奶奶说的:“这世界真好,吃野东西都要留出条命来看。”

经历过苦难的人,或许更能体会生命的意义,体会那些视为理所应当的宝贵。镜头由白转黑渐渐暗淡的时候很像是她合上了眼睛。从此,她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,也再不会有人向她问起她苦难的曾经。

叮当、叮当、叮叮当,伴奏里、黑底白字的画面上雪花还在飘,落在每一个幕后人员的名字上,落在每一个幕前人的眼里。人生好似这飘落的雪花,银幕里的是、银幕外的也是。随风而来,落土而去,有的飘得快些、有的飘得慢些。雪花哪雪花,你可否主宰自己一生的命运?

除了奶奶们,世上还有许多的不幸者,在各个地方、在各个时代。石器时代,人们多半是要到野外去玩命的。封建时代,人们多半是要当奴才的。战争时代,人们多半是要遭受苦难的。

命运跳不开时代的局限、跳不开个人的选择、更跳不开各种各样的偶然。不确定性的命运前,人何其渺小。

弗兰克尔说:“人所拥有的任何东西,都可以被剥夺,唯独人性最后的自由,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选择一己态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,不能被剥夺。”若当真遭遇了命运不幸的玩笑,弗兰克尔的话或许会帮到一些人渡过难关吧,然而它未免有些学术和被动了。

电影里生活最困难的奶奶,生活条件也比半个多世纪前的大部分中国人要好很多,这要归功于时代的进步。时代越好,不幸的人数越少,不幸的标准越高。所以,帮助更多人的方法是什么?

让时代变得更好,变得越来越好。这不单是伟大政治家和企业家能做的事,也是每个具体的人能做到的事。 时代由一个个人组成,你变得好一些,那么时代也就变得好一些。即便其他人使得时代变得更糟糕了,因为你的努力时代也会相对不那么糟糕一些。 这不会很难,只要你我每天变好一点点。